王瑞發被方雨清氣得直跌瞪眼，可是打又打不過許林西，吵又吵不過方雨清。這小子氣了半天，最後一轉身，氣呼呼地進方中林家找他爹去了。

再說方中林家屋裏，王善友也正在詢問方中林：“中林，你家那牛到底咋回事？咋還能得上天花呢，既然都是病牛了，你還要它幹啥，真就燒死算了唄，燒死還能給大夥分口肉吃，全鎮子的人都念你的好，不弄死它，等以後天花傳染開，可是真死了人，你家的房子被拆都是小事，不被人打死才怪！”

方中林心裏也沒底了，說道：“誰知道呢，我家的牛又沒到別處去，怎麽就能得上天花呢，你說咱鎮子裏的人都沒得，偏偏牛得了！”

王善友琢磨了一下，小聲說道：“你家侄子和侄女總回來，該不會是被他們帶回來的病吧？”

方中林嚇得心裏咯噔一下，囁嚅著說道：“那、那你的意思，我真得把牛弄死了？”

還沒等王善友定準，跟進來聽的楊氏就不幹了，站在門口叫道：“不行！中林你是傻了咋的，咱家牛根本就沒病，都是方雨清和許林西胡說的，你怎麽也信了呢！”

王善友問道：“他們幹啥胡說這個？胡說這事對他們能有什麽好處，我看多半是他們也怕死，才按家檢查的。”

“不是，她們說我家的牛可以給人治病，治天花的！”

王善友曬笑，說道：“治天花？你聽錯了吧，應該是致病的‘致天花’，她們肯定也是怕被你家的牛害死！”

“我沒聽錯，他們要借牛用，我不借他們才亂說的……”

這時王瑞發也走進來。

他本來就對方雨清和許林西一肚子氣，聽了楊氏的話說道：“楊二嬸你是不是死心眼兒，他們要借牛你不借，幹脆賣給他們好了，反正他們想要，把病牛按好牛價賣了，不只把天花推給他們，牛的事也解決了，多省心！”

王善友拍大腿，說道：“看我發兒多聰明，就是這個說法，你們賣給他們啊，他們要是買了牛，我就把他們趕出鎮子，不準他們帶牛回來，這不就妥了！”

楊氏轉著眼珠子看方中林，也覺得這是個辦法，不然看外面那群人的態度，不把牛弄走，他們是不會罷休，把牛賣了，就把這個麻煩推給方雨清和許林西了。

方中林也被王家父子勸活心，小聲說道：“那就賣了？可是那可是病牛，他們能認可買麽，而且他們也沒那些錢吧？”

楊氏說道：“怎麽沒錢，你忘了小清從娘那裏要走一兩銀子了，而且這陣子他們又是采藥又是抓蛇的，還賣藥粥，怎麽可能沒錢。”

方中林狠了狠心，說道：“行，那就賣給他們！有錢哪裏買不到牛，總不能讓一頭牛把害們害死。”

王善友知道他們和方雨清鬧僵，沒辦法再去交易，說道：“行，既然你們答應，那我去幫你們問，肯定給你們討個高價！”

方中林道：“那就麻煩王耆長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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